正常的医生,都需要结合自己的主观观察,客观检查的数据结果,以及患者本人的主观专属来综合判断疾病。而伯纳德嘛……他的主观判断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很准确。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所以伯纳德才会尽量在工作的时候避免自己的主观意见。
这样的习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显得非常的“不合时宜”。那些通过skye和其他方式联系上伯纳德的记者们,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种带着明确引导性和目的性的“提问”。他们把“人权”和“强权”之类的词汇直接放到了问题里,然后以此为“默认背景”进行提问。不论伯纳德对问题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他们仍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在云鹤第一线工作的医生无法容忍强权对基本人权的侵犯”之类的内容写在自己的头版头条。
伯纳德虽然不是那种和外国记者们一天到晚打交道的人,但他非常清楚,这些记者大多数是个什么货色。
只要能搞到“新闻”,他们根本没有底线可言。如果搞来的“新闻”不够吸引眼球,他们甚至敢自己再往里面“填充”一部分故事进去。
而更加让人觉得恶心的是,当这个“新闻”发生在中国时,他们甚至可以连一开始的“采访”都不需要。在伯纳德连续拒绝了好几个采访之后,他的父亲给他发来了这样一则新闻。
新闻的大概内容是,“美国知名医生在云鹤被强迫行医”
伯纳德在看到新闻之后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中,然后就是纠结和巨大的压力。他选择在云鹤工作,只是出于一名医生对于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警惕,以及对于自己从未来过的家乡的热爱。而现在这份热爱,却看起来正在为这些腐烂并且散发着令人作呕腥臭味的“自由记者”们提供攻击的弹药。
对于伯纳德在云鹤参与医疗救治活动,他在美国的父母是支持的。作为建国前就已经离开中国大陆的华人后裔,他们对中国怀有一种亲密但又警惕的态度。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当家乡遇到灾难的时候,他们实在无法放任不管。
儿子在家乡救人,这让这对夫妻激动且自豪。但现在,他的行动正在同时伤害着伯纳德自己,以及家乡的人们。
“听着,伯纳德。”在电话里,伯纳德的父亲对儿子说道,“我和你的母亲讨论了一下,我们的结论只有一个——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但我个人希望,你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先保护好自己。政治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当政治里混杂了太多的纯粹的恶意的时候。作为黄皮肤的亚裔,我们在自己的国家里正在遭到敌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伯纳德半天没说话,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和我的主管医生谈一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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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傻逼。”宋文向孙立恩通报了最近西方媒体做炮制出的“幺蛾子”,然后不屑的骂了一句,“他们倒是真会挑时候!”
国内的疫情正在被迅速控制下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些指望着云鹤疫情会成为中国的“切尔诺贝利时刻”的家伙们失望了。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转变了方向,开始攻击全城封闭和封闭式管控的手段。
而当那些对每一个中国人都包含恶意的家伙们开始编造新的谎言时,伯纳德的身份就变得很尴尬了。他是在云鹤一线工作的医生,是云鹤市传染病院最新聘请的特聘外国专家医生。但他同时也是个美国人。
目前能够在云鹤展开采访的,敢于在云鹤展开采访的,有且只有中国的记者们。而这些外国“作家”们却钻了这么个空子——既然在云鹤能够采访的有且只有中国记者,那就说明这些消息都不可信。所有表达和中国记者报道内容一致的采访对象都是被迫的,而他们从采访对象身上所看到的“细微动作”,才是真实的情况。
这样的新闻当然引起了上级部门的注意,宋文的手机上已经连续接到好几个电话了——毕竟伯纳德正在她的医疗队内进行工作嘛。
“现在怎么搞?我让伯纳德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停下来?”孙立恩也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警惕那些该死的食腐鬣狗了。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帮人居然还能找到全新的角度进行攻击。
“为什么要停?伯纳德医生自己有这个意思么?”宋文冷哼一声,“不就是搞舆论战嘛,谁怕谁!”
宋文的计划内容很简单,让布鲁恩通过远程连线的方式上记者会。当那些满怀恶意的西方记者们看到一个美国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又能有几个忍得住不搞引导提问的?
这就是一个阳谋——只要美国记者想要搞引导提问,为了让“新闻效益”最大化,他们就必然得让其他观看直播的人们相信,这位美国人就是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位“被强迫工作”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