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神仙,这事儿我确实是说不好。”孙立恩无奈道,“不过,这个日子肯定不会太远。我估计……一两个月,最多一两个月,咱们就一定能把这个病毒给他消灭掉!”
孙立恩所提出的一两个月可不是什么信口胡说,他说这个话是有依据的。
根据目前的研究来看,新型冠状病毒的潜伏期最长可能在14天左右。而在感染后大约4~6天后,患者的咽拭子就能被检测出核酸阳性。
而且和当年非典不同的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患者并不需要发热,就可以开始向外排出活体病毒。孙立恩在方舱医院里见到的患者大部分都是活蹦乱跳的那种——放在急诊室里,这些患者恐怕都会被当做患者家属而不是患者本人。他们大多没有或者仅有低热,没有肺炎表现,但同样具有传染性。
从两天前开始,云鹤所有小区开始进入封闭式管理阶段。人员的流动性被压缩到了极限。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十四天左右,整个云鹤将迎来第一次“大考”。毫无疑问,这十四天里新增患者人数还有可能会继续上升,但重点在于封闭管理七天和十四天之后,患者的新增数量会不会出现明显的下降拐点。
而且孙立恩还从新闻的字里行间中看到了现在和以前的巨大区别。这个区别更多是体现在信心和决心方面的——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是承认问题。只有承认问题巨大,我们才能针对这个巨大的问题展开更有目标性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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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甫教授有些紧张的又检查了一边自己的发言稿,他今天晚上被邀请到湘北省的新闻发布会上公开回答问题。而省上的同志们也特意嘱咐张教授,可以在会议上提一提康复者血浆的事儿。
云鹤本地的血站在努力动员康复者捐献血浆,但目前动员的进展效果不是太好。不少患者本身就不太愿意再到医院这样的地方来,而且新型冠状病毒康复之后,很多人仍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捐献血浆的意愿就更弱一些。
十九个省事对口支援湘北十六个地级市的医疗队伍已经全部安排到位,云鹤市外的疫情出现了明显好转。但云鹤作为主战场,医护人员承担的压力仍然很大。
瑞德西韦的双盲对比实验正在云鹤市传染病院积极进行。在数据揭盲之前,张智甫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就被美国人认为可能有效的药物究竟有没有用。
孙立恩治疗组所提出的三联疗法虽然效果还不错,但其本质上仍然属于支持疗法,张智甫深知要对抗病毒,光靠支持疗法肯定是不行的——这相当于用医疗资源和病毒硬耗,效率低下而且很容易就把自己先耗死。
云鹤大学人民医院最近正在进行另一种临床试验,而实验的主要药物则是羟氯喹。张智甫对于羟氯喹不是很熟悉,不过听云鹤大学的同事们说,这种药物的实验性治疗效果还挺不错的。具体数据仍然有待统计,但这至少是条路子。
想到这里,张智甫停下了手里整理稿子的动作。他决定给孙立恩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相比起其他医生,孙立恩这小子思维活泛,而且对搞实验性疗法还有些经验心得。或许他能给出一点比较有参考价值的意见。
“喂?孙主任啊?我有个事儿想咨询你一下。”张智甫拨通了孙立恩的电话,然后问道,“云鹤大学人民医院正在搞一个实验性疗法,用的是羟氯喹加基础治疗。我在云鹤大学人民医院的朋友说这个疗法目前表现的效果还不错,你看咱们要不要也跟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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