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区出舱之后,孙立恩被宋文叫到了一旁开始进行“审问”。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羟氯喹和白芍总苷的?”宋文的语气有些紧张,“体外实验搞了没有?”
“体外已经让沈夕去做了,但是还没出结果。”孙立恩答道,“体外实验需要一些时间,我估计第一批结果大概后天能出来。”
“其他类型的调查你们搞了没有?”宋文继续逼问道,“现在这么多确诊患者,说不定就还有使用羟氯喹或者白芍总苷的患者。你们有没有给卫健委打电话,让他们总结数据?”
“这个……没有。”孙立恩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手,“我就想着先用体外实验验证一下……”
“我现在给卫健委打电话。”宋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孙立恩,“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跟我说?”
“还没能确定有效性,我确实也不敢打扰宋院长您。”孙立恩无奈道,“之前为了上治疗,我都折腾到省里的伦理委员会去了,结果到头来还是没通过,白忙一场。”
“喂,李处长……”宋文已经拨通了电话,她压根没有和孙立恩继续多说的打算,而是瞪了一眼自己手下的这位“年轻才俊”,然后转身打电话去了。
孙立恩站在原地,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好在很快,朱敏华的出现就为他解除了这点担忧。
“我虽然听说了你到云鹤来,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已经重要到柳平川要专门打电话请你来会诊的地步了。”朱敏华对孙立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掩盖在口罩下面的微笑,“怎么样,最近挺忙的吧?”
“还好。”孙立恩同样回以一个被遮挡住的微笑说道,“前两天刚刚休息了一下。”
朱敏华想用手去搓一搓自己光滑的脑袋,但这个动作进行了一半就被他自己按了回来。“自从方舱医院开放了之后,压力确实小了不少。”他有些好奇的问道,“袁平安干的怎么样?他也在云鹤?”
“在的。”孙立恩点了点头,“他没跟您说?我们整个综合诊断中心的医生全都是第一批来的。他在这里干的很不错,抢回来了不少病人。”孙立恩顿了顿说道,“今天我来得及,而且也不知道您在这儿,要不然怎么也得把袁平安绑过来跟您见一面。”
“这就不必了。”朱敏华笑着摇了摇头,“让他在岗位上发挥作用比较有价值。”他看着孙立恩道,“这么几年不见,你的变化不大,但进步可真是大的吓人。”
“也不对,其实不是进步。”就在孙立恩琢磨着怎么客气一下的时候,朱敏华突然摇头道,“有认真钻研的精神,有小心谨慎的判断能力,你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有或者没有的问题。”
这个评价就非常高了,孙立恩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就凭这个,袁平安得好好谢谢我一次。”说到这里,朱敏华突然笑出了声来,“你是不知道,当初袁平安第一天到宁远的时候差点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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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敏华和孙立恩说了不少话,两个人聊的都很开心。孙立恩甚至有种错觉——这里并不是云鹤市同德医院高新院区,而是首都的同协医院急诊科。现在也不是新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开端,而是一年或者两年之前——那个虽然需要担心医闹,但却可以在大街上不戴口罩四处走动的时候。
过去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孙立恩从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了一股“要是能重新回到去年就好了”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