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长林一愣,队里所有人都知道小油条的妹妹,小油条总说他妹妹现在该上高中了,长得可漂亮了……
小油条边说边掉着眼泪,哽得断断续续地说:“可是陇队,我没想到被咬一口,会死得那么痛苦,真的好难受啊陇队……我一想到,我要是感染了,就会去咬别人,去感染别人,我就好痛苦,我不想以后咬到咱们的人……”
“陇队,你帮我吧。”
陇长林睁大了眼睛,向来铁汉不柔情的人红了眼眶。
车厢里响起枪声。
不久后,陇长林从车里出来,一言不发地走到干涸的河床岸边,没有人去打扰他。
几个兵进去把小油条抬了出来,脑门中央一个子弹孔。
被感染到的人,只有一枪打中头,或者直接割断颈椎、破坏大脑,才能阻止他们的攻击行为,这是血堆出来的经验。
他们舍不得把小油条的尸体埋了,土下的东西也有变异的,他们就见过胳膊粗的蚯蚓,这些东西就吃腐肉。
于是,几个人就把小油条的尸体架在叶子和树枝上,点了一把火。
陇长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油条在火焰里,他顿了顿,想起小油条的外套还垫在车里,平时小油条总把他妹的照片贴着外套内袋宝贝似的藏着。
他钻进车厢里,找到那件外套,果不其然翻出了里头的照片,照片上沾了几个小血点,但不损照片上女孩的可爱。
陇长林眼眶又火辣辣地热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抱着那团外套和照片下来,把照片和外套一并捎给了小油条。
百来个大兵围着火堆静默地站着,直到所有东西都被火舌吞得一干二净,他们才散开。
“原地休整,准备好清点所有装备物资,我们今晚进凛都!”陇长林沙哑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