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却是知道,修河道筑堤坝也只能减少风险,但内涝同样是灾,这个时代的房子基本都是土木的,还有风一吹就倒的茅草屋,连连大雨下几天,就算河水不倒灌,内涝也能毁掉不少房子。
还有积水导致的病毒繁衍,百姓们都是喝生水,所以灾后生病的人总是格外多,一个不注意就是瘟疫了。
想想二十世纪对上瘟疫都得死不少人,何况是缺医少药又交通不不发达的古代,等他们收到消息,当地的疫情基本已经无法控制了,最终结果一般都是封城屠城。
这个结果让李煦不寒而栗,他加紧奏折的批阅,将所有请求赈灾的折子挑出来,又对照地图勾出这些地方的位置,无不例外,都是河流两岸的郡县。
他命人取来近三年这样的折子,把受灾的地方在地图上标记出来,这一看,就发现问题了,“父王您看,这青州府前年拨付了三十万两修堤坝,这笔银钱足够将青州府内这一段河堤修的稳如金汤,为何这两年青州府还是年年闹灾?是堤坝没修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皇帝瞥了李煦一眼,点头道:“是有问题,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儿臣以为,还是该派人前往各地巡视,光靠他们各地上奏的折子根本无法看明白具体怎么回事,而且灾情严重与否也都是凭他们自己说的,国库钱粮有限,轻重缓急,我们肯定得先紧着受灾严重的地方。”
李煦在地方待过,知道这些地方官员上报灾情总喜欢往严重了说,但真正过于严重的时候又喜欢捂着,他们从几页纸上很难判定真实情况。
“此事朕也想过,年年都派使臣巡视,可天下乌鸦一般黑,使臣若是收受贿赂,照样会蒙蔽我们的双眼。”
“那就找个人品可靠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