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心有不甘,又重头看了一遍,待确定是只有这一行话后,他气得脸色铁青,掌心倏地攥着信纸,眼里狠戾地呢喃着,“傅时雨,你找死!”
正兀自愤怒的时候,不经意晃到信封后,竟还隐晦的留了一句。
——与君一别,再逢亦难。
——勿要相送,已是恩赐。
刚刚信纸上的那行话,他还可以认为是昨晚把傅时雨弄的太狠,所以他赌气,留了这封不算信的信出走了,现在看到这两句话,楚晏后知后觉地明白,傅时雨这次恐怕是真打算离开他了。
意识到这点的楚晏,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他拿过床头挂着的大氅披在肩头,连外袍都来不及穿,急匆匆地奔去王府的马厩。
他随便在牵了匹马,刚一跨上马背,管家就气喘吁吁地奔来,慌忙道:“王爷,可是要出府?”
见他穿得单薄,管家又忙道:“天寒地冻的,王爷小心别着凉了。”
楚晏拽着缰绳,像是没听到管家的话,魂不守舍地问道:“今早可曾见到傅时雨?”
管家眼里一愣,“王爷,您说的这位是……”
楚晏这才想起傅时雨来到王府后,还未出过房门,管家应该没见过他的面孔。
他没心情再耗下去,甩着马鞭,打马而去。
京城里赶上过街,所以这几日都很是热闹,楚晏驾着马在街上发疯似的狂奔,吓得那些百姓纷纷抱头往旁边躲避。
天上飘起小雪,入目白茫茫地一片,他策马奔腾,一口气出了京城。
可当看到眼前空无一人的雪地时,楚晏心里却失了方向,到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傅时雨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连傅时雨从何处来,又打算往何处去,他脑海里都没有丝毫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