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春连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无。”
“那位匈奴皇子瞧着像是中了迷药,没过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我看到青阳郡主从草堆里爬起来,往另一边跑了。”
“原本小人打算快点去叫人,但在青阳公主走之后,马棚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来的是何人?”审问大臣问。
蒲春犹豫不决地跪了片刻,猛地把头狠狠磕在石砖上,结结巴巴道:“是三……三殿下。”
此话一出,满堂死寂。
审问大臣眼里震惊惶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审下去,旁边记录的官员也顿下笔,不敢置信地望向地上跪着的蒲春。
同样难以相信的还有跪在一旁的楚东歌,她想说什么,头顶上方陡然传来一道很是凌厉冰冷的视线,她抬起眼,正好对上楚晏漆黑幽深的眼瞳,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楚东歌却瞬间明白了她二哥的意思,轻启的双唇又慢慢合上了。
“大胆!”审问大臣惊堂木一敲,叱道:“三皇子那日去了寒山寺,根本不在围场。”
蒲春惴惴不安地说:“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
“那日在马棚里看到的人,的确是三殿下。”
审问大臣刚想把这人押下去,一直坐在案后沉默不语的封长行突然问:“后来呢?”
蒲春直起身,眼里有些恍惚,像是在仔细回想那晚的情景。
“后来我亲……亲眼看到三……三殿下……拿起掉在地上的珠钗插进左贤王的右眼……然后搬起石头往左贤王的后脑砸去。”
“胡说八道。”审问大臣冷笑道:“据当时发现的人说,左贤王被人发现时,伤体呈仰面朝上,你这说法岂不是自相矛盾。”
“谁同你说他是仰面朝上?”一言不发的楚晏猛地开口,如炬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审问大臣,凉凉道:“那晚我们并未进去,只有匈奴和邬尔莎公主进了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