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实在没脸听下去。
他醉酒的时候,性子会比平时温顺几分,想必那人才吃准了,才同自己来这一套。
昨晚楚晏就着自己撞了他一下的事情,非逼着傅时雨同他道歉,结果后面他少说也撞了好几百下,最后却一声歉都没有。
合着这人把他弄到床上的目的,是真的为了听自己‘道歉,’好赖话都占尽了。
傅时雨扶额叹气,后悔莫及道:“果然喝酒伤身啊!”
金岚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不经意晃到他松开的衣襟里,滑出一截白的可以窥见青筋的肩膀,上面布满了颜色鲜明又刺眼的‘红梅’,靠近脖子的那处甚至还被咬的破了皮。
他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傅时雨闭起眼的侧颜。
许是太过疲惫,这张美艳的脸此刻面若白纸,长睫在眼睑下压出一排青黑阴影,微抿着朱唇成了这张脸上唯一的艳色。
金岚突然感觉心底好像有一股特别诡异的冲动,他眼里一慌,忙不迭从榻边站起身,往屋外跑去。
晚秋里的风在艳阳天里也掺着股寒意,金岚一路狂奔,想用这股凉丝丝的风来吹灭心里的那股邪火,但没想到最后却越烧越旺,无形的火舌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困在烈狱里。
他径直回到偏僻又古老的废殿,孑然一身站在漆黑的大殿里,似察觉到什么,金岚沉默地垂下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鼓鼓的下面,有些慌张道:“这……是怎么回事?”
重阳在楚晏的书房里候了一整夜,困的都在案几上趴着睡着了,楚晏还是一直没回府。
天快亮的时候,他听到门边有动静,惊醒似的站起身,看到楚晏披着寒霜和晨雾跨进来,外面朦胧的景象把他这个人描绘的更深刻,自动让人把目光放到那张英挺冷峻的面庞上。
虽然这人还是同往日那般冷着脸,但重阳现在却感觉他心情好像很好。
重阳心里直呼见鬼,问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楚晏不答,缓缓脱去外面的披风,重阳瞥见他后颈有几道清晰的抓痕,心里有些奇怪,“你脖子后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