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刚刚检查过的那个匈奴,这人其实已经断气了,刚刚他检查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发硬了。

傅时雨收回目光,淡淡道:“把尸体烧了。”

“烧完后的地方记得雄黄熏烟消毒。”

吩咐完,他眉眼升起些疲态,伸手按了按眉心,看向后面几个看守的士兵,“蒙面随我来,我帮你们看看。”

听到这话,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眼里升起几分羞赧,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站在旁边的楚晏冷着脸,帮他们问了。

“跟刚刚一样?”

傅时雨抬眼,反问道:“不然呢?”

“……”

楚晏轻轻攥了下拳头,忍着心里翻涌的烦躁,沉默不语地踏出了营帐。

傅时雨安排几个看守的士兵进了旁边的营帐,本想跟着进去,突然见楚晏背对他站着,齐腰长发垂在宽阔的背上,高挑的身姿显得挺拔卓群。

想起什么,傅时雨顿住脚步,玩笑道:“世子您再这样,我可要乱想了。”

见楚晏不言,他心知该止住话头,但又忍不住接着说:“您吃味了?”

“……”楚晏回过头,幽暗的眼瞳觑不见底,傅时雨以为他生气,刚想张口解释。

这人却抽回视线,漠然开口:“不是要我尊重你吗?”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挪步往中军帐行去,准备派兵去城里抓大夫。

傅时雨满头雾水,不明这人话里的意思,但现在情况容不得他乱想,转身进了掌着灯的营帐。

走出不远,楚晏对着如墨的夜色深处,轻轻地吁出一口浊气。

“那姓傅的大夫生得可真好看。”马棚边,两个士兵抱着干草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