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抬头瞅他一眼,不怒而威地问:“去哪儿了?”

楚晏没有隐瞒,如实道:“匈奴军营。”

没想到他就这么坦白了,广陵王倒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许久,才无奈地叹:“我这次不追究你,但羡行啊!”

他猛拍下案几,威厉的虎眼中精光立显,“你怎能如此鲁莽!”

“匈奴军营岂是说闯就闯的,若你出什么事,我们楚家届时后继无人,你让我死后,如何有颜面去面对楚家的列祖列宗!”

楚晏欠了欠身,沉声应着,“父王教训的是。”

瞧着他态度恭顺,广陵王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处使。

眉宇间不禁显出几分疲态,他从案后踱步走出来,负手立在他跟前,仰眼望去。

这一年来,楚晏个子窜长不少,现在比自己这父王还高了半个头。

对这儿子,广陵王打心眼里满意,虽从小没养在身边,但论谋略才能,样样出色,连相貌身姿都打眼得紧,唯一不好的就是心思隐藏的太深,连自己作为跟他血脉相连的父亲,都时常捉摸不透。

广陵王心里五味杂陈,猛地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浓眉瞬间一皱,脸色阴霾地问道:“受伤了?”

“嗯。”楚晏脸色平淡,“小伤。”

“……”广陵王不言,猝然出掌。

楚晏一时不察,浑厚的掌风正中胸口。

他按捺住闷哼,惯性的后退两步,除了脸色微微泛白,其他并无异样。

“这都躲不过?”广陵王隐怒地收回手,朝帐营外喝道:“传军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