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柳小姐。”

傅时雨看了朝落一眼,朝落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两人沉默的跟了上去。

柳如盈领着他们走到自己院子,然后招呼傅时雨和朝落坐在会客的厅堂,又开始使唤春情去给他们沏茶。

傅时雨端坐在太师椅上,温和的说:“柳小姐不必麻烦,在下深夜到访,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傅大夫尽快说。”柳如盈话里爽快。

想起什么,她眼里快速划过一丝赧然,欲语还休地望着他,小声嗫喏:“傅大夫不必和我见外。”

“说起来,当初还要多亏傅大夫救我一命。”

傅时雨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谈不上救命,他初来蜀州城,撞见有两位女子正在和一摊贩理论,其中一位头戴帷帽,脸上也蒙着绢帕,似害怕见人一般,目光闪烁地缩在前面女子的身后。

傅时雨稍微走近了些,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原来那摊贩是卖胭脂水粉的,吵闹的是丫鬟春情,戴斗笠的则是柳如盈,她用了摊贩的胭脂,满脸冒起许多红疹,颊上还生了些色泽灰黑的暗斑。

傅时雨检查了下那盒胭脂,发现里面添加的水银已经超标了。

而柳如盈这种深闺小姐,娇身冠养,用的都是好东西,现在突然抹了这胭脂,柔嫩的皮肤表层自然受不了,症状相比其他人,显得更加严重。

本来只是随手帮忙,柳如盈却赖上他了,不仅替傅时雨找好医馆的位置,这一年来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藏着的小心思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当然这其中,要除开心如止水、一直‘装瞎’的傅时雨。

看傅时雨不说话,柳如盈略有不安,问着:“傅大夫,是出了什么事吗?”

傅时雨回过神,朝她笑道:“听说您父亲与匈奴将领来往热切,所以现在想劳驾柳小姐帮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