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如同是被当头一盆冰水坡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如石沉大海,刹那消逝的一干二净。

他收回手,默默去掌了灯。

察觉到那股冰冷凶悍的气息消失后,傅时雨松了口气,随后紧锁眉峰,伸手按住扑通乱跳的胸口,心里越发沉郁凝重。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回过神,房里已经亮起昏黄火芒,楚晏解下外袍,除去鞋袜上了软塌。

傅时雨指了指自己的脸,询问道:“世子,我可以回去了吗?”

楚晏翻了个身,背对他,良久,冷漠的嗓音响起,“坐着。”

“啊?”傅时雨满头雾水。

楚晏冷冷地说,“你不是想我吗?”

“今晚你坐这看个够。”

傅时雨:“……”

我累了。

迂久,傅时雨长叹口气,在离床榻不远的月牙桌旁坐下来,懒散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支着下颚无精打采的盯着楚晏背影。

秋夜绵绵曳弯钩,虫声阵阵鸣梢头。

眼皮子打架的傅时雨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桌上趴下来,无声无息的陷入了浅眠幽梦。

一直岿然不动的楚晏从榻上坐起。

没关紧的窗缝呼过冷风,傅时雨无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楚晏眼里浮出几丝烦躁,起身拿过挂在椸上的氅衣,随手扔在傅时雨身上,随后又踱步走到窗前,伸手拉紧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