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小亭……”项氏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汗,那帕子脏兮兮的,苏临安神识扫到后都觉得无语,不过她说话干涉,而是认认真真地理了草药,又开始炼药。
她要炼的是最简单的气血丹,都不需要用到蝌蚪火。
屋子外就有个露天的土灶,旁边用竹竿儿支了个棚子,棚底下堆了一些枯树枝,是项煜亭捡的柴。
在灶上生了火,苏临安找了口石锅熬药,她用萝卜身体之后就没怎么炼丹了,基本上都是南离玥他们炼丹,她在丹药里头加点儿料,做些指导,如今么,以前的一些炼丹手法也用不上,就是普普通通的煎药,时不时把手伸进去搅一搅,倒最后,就出了一锅黑糊糊的药汤。
这药汤不过熬了一刻钟,村里的肉都还没分完,她听到那边争吵不断,但也没放在心上,装作没听见,端了药汤进屋。
“这能喝吗?”项氏不信这黑乎乎的药汤能救人,端着石碗犹豫不决。
倒是项煜亭自个儿果断得多,他躺在床上喊:“喝,我喝!”
不喝也好不了,还不如试试看!
死马当作活马医。
说这话时,还能斜眼看苏临安,那眼神看起来又愤怒又委屈,奈何苏临安不接招,压根儿不看他一眼。这让项煜亭很是不甘,他明明捡回的是个孱弱的小姑娘,看到她那么瘦小,他就觉得她肯定也跟他一样,受过很多白眼委屈,过的是战战兢兢的日子,哪晓得,这才过去一天,她就变了个样呢?
将又苦又涩的汤药一口灌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项煜亭觉得喝下去之后,肚腹里好似有一团小火苗似的,让他冰冷的身体都变得暖烘烘的,那些疼痛难忍的伤口也有了一些特别的反应,好似暖流一阵阵的流过伤口,不停地抚慰那些创伤,不多时,他就觉得没那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