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夜出了义庄, 入夜后的乡野越发僻静,夜色沉沉,贺九卿只觉得像是乌云盖顶,垂着头跟在华笙后面, 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无法揣测华笙现在是如何想的, 也无从得知那个掌管鬼域的阴司到底跟原主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眼下唯一担惊受怕地便是, 要是原主真的在外头闯祸了,受苦受难的都是他沈卿。

不知道华笙会不会一如既往地袒护他, 或者是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出去受罚。

贺九卿连肠子都快悔青了,暗暗苦恼不已, 自穿书以来咱们也没做什么缺德事啊, 唯一一件罪不可赦的祸事,还是在被人控制之下失手了。

当然,只要是经过他手犯下的错, 早晚是要还的, 贺九卿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还是希望能越晚越好。

他很难想象, 如果二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一剑给他来个对穿。

华笙蓦然停了下来,贺九卿没站稳险些撞他后背上, 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闷声闷气地唤了声“师尊。”

“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起来也很奇怪,华笙这个人平生目不斜视, 方才又一直走在前面,半分眼神都不曾望来,怎么就知道贺九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人后背长了眼睛?

贺九卿苦着脸道:“那个姓顾的胡说八道编排我, 我自己是不甚放在心上的。可是特别担心师尊会心有芥蒂。”

“你若是没闯祸,那便不需要揣测为师是如何想的,横竖不会冤枉你便是。”

贺九卿现在怕的可不是被冤枉,他怕的是这具原主真的丧心病狂,在外头胡作非为!要知道原文中贺九卿可从来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干坏事不需要任何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