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尊,”贺九卿趴在地上,满身鲜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把我送进戒律堂,你让那些长老们打死我,也好过这样!”
“你以为就你这样,能受得住戒律堂的刑?”华笙不冷不热地斥了一句,似乎连最后一点耐心都被消磨殆尽,“最后一遍,不说的话,直接打死。”
贺九卿现在只要一听见华笙开口说话,就恨不得立马找个小洞钻进去,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地才好。
他不能说啊,说了就是一个死字!也许,表哥会来救他呢?也许,舅舅也会来呢?也许,也许二哥也会来!
贺九卿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可怜的指望了,他尝试了几次。也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是把伤口撕裂,折腾到满地都是鲜血。
他趴在血泊里好久,才失魂落魄道:“师尊,我真的跪不住了,你直接抽,也许……抽着抽着,我就死了呢。”
华笙似乎是被这个“死”字惊了一下,可是很快,他又恢复往日淡漠的神色。面无表情地再一次挥鞭。
他每一次轻飘飘地抬手,对贺九卿而言,都像是把他丢进油锅里重温一次煎熬。并且是无休无止,没有尽头,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贺九卿是越挨越想死,越疼越想拔剑自刎。可是华笙不允许。
同样是死,师尊不允许自己的徒弟那么没有骨气的拔剑自刎。
虽然说,被自家师尊活活抽死,也不是什么多光荣的事情。
但他还是很希望华笙能稍微体谅他的辛苦,能一剑给他个痛快。
也真的很难想象,原文中的华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眼真真的看着小徒弟倒在血泊里苦苦挣扎,渐渐的,没有了呼吸,最后,连魂魄都散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丧心病狂,冷血无情。
华笙远比贺九卿还要凉薄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