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小公子仿佛变了一个人。”
死一万次,也不配知道的秘密。
有什么秘密能抵得上他祁衍的一条命。隔着点燃的火堆飘起的飞灰,沈问歌看向祁衍的目光中带着凄惶,仿若那个被丢弃在路边,浑身浴血的是自己一般。
“别那么看着我,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能料到福伯究竟同沈问歌说了些什么,祁衍将头转向一边,试图以沉默结束这段对话。
“我只是希望告诉你,你现在不会是一个人了。”沈问歌知道多说无益,用手撑起身体,挪到了祁衍的那一侧。她像是怕被拒绝一样,飞快地伸出手,握住了祁衍的手。
祁衍觉得手背上传来的热度,比燃着的那堆火还要炙热。那道伤出现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从未觉得痛过,却在沈问歌问起后,觉得那道明明已不会再痛的疤,隐隐有些发痒。
他贪图炙热,但也怕被火灼伤。但在抽手时,又舍不得。
好像收回手,那团火便会熄灭。
“我要给福伯去送鱼了。”祁衍拎起一旁方才下河捞的鱼,自然而然的甩掉了沈问歌的手。
“福伯已经休息了。”沈问歌看着将熄的火苗,又看看不远处已然熄灯的小屋,将手缩回袖中,“放在门口之后,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
本是个寻常词汇,祁衍却是十分喜欢。从他母亲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好像他就没有家了。
祁衍脚下的步子,忽感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