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无声对峙。
最后,一旁收摊的小贩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去了。走时,看着这场景,不由得多嘴劝了一句:“你家娘子怕不是崴了脚,赶紧回家医治吧。”
祁衍这才动了动。
他皱着眉,又回到沈问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好像自打成亲那天以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问歌。
惶然无措,眼中挂满凄楚。
和平日里乖张的模样大相径庭。
“为什么不说。”祁衍嘴上说着,还是蹲下身,想背沈问歌回去。
“抱我。”沈问歌脑子里混沌一片。酒气上头后,那股子热气散去,她觉得身上冷得紧。
仿佛又回到了那西越城楼之上,眼前的景象和幻象相互重叠交融,让她头疼欲裂。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抱我。”再说一次,话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只是为了早点回家而已,祁衍这样想着,身体已然动作,将人横抱了起来。夜色弥漫,街上铺子大多已经灭了灯,只有几家不歇业的酒肆门外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远处还有打更人的敲锣声。
明明全都是和平日里一个样,可又有什么不同。
祁衍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他在不自觉的紧张。
沈问歌被这一抱,所有的感官,都被带离开来。
狂风,兵马,城楼。
祁衍抱着她,还有快要流干的,温热的血。
她快死了。
往日种种,压在她的心中的,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不许你把我扔进沙子里,不许娶十八房妾室,不许逛青楼,不许”沈问歌小声呜咽着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