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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套实木桌椅,还有这望月楼每间屋子内必备的纱帐。

纱帐之后,一个人影于窗处绰绰而立,看不真切。

“坐。”那人嗓音奇怪,像是被放在磨砂纸上磨过后的声音。语气沉稳老练,想来也是在这坊间打磨过的。

沈昀也并不拘泥,摸着黑,找到了椅子,安稳坐下。

他自是有全然的把握,才会来这里。

他打听闻沈问歌要嫁给祁衍时,听闻那妹夫爱逛这望月楼,就遣人打听过,这望月楼的底细。没想到后来出了岔子,他病了一场,等他再想起这里时,已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到。

望月楼的掌柜小心翼翼至此,不愿透露身份。

不过他也是打听到些东西的。

望月楼的掌柜,原来本是个女子,大抵是营生不下去,三年前,这楼里的生意经人多次转手,到了一个年轻人身上。

有意思的是,等他再去寻这年轻人的消息时,竟是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要知道沈家,经商的根基就在京城中,哪里会有打听不到的事。

可是这望月楼的掌柜,好像只是把这里当作摆设,根本没有露面,倒是这望月楼,添了个花魁赛。

“听闻沈公子屈尊来我这三分地,自是万分荣幸。”像是自嘲,又像是感切,但他话随即拐了个弯,带着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沈公子也并不是冲动之人,这夕水街那么多间铺子,怎的偏生看上了我这望月楼?”

那人问,却是没有想要转身的意思。

他仍旧站在窗前,纹丝不动。

沈昀并不介意,话说的含混:“为家妹出口气罢了。这事说到底,是我们沈家的家事。”

“呵。”窗边那人自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不就是沈家大小姐嫁的那位,将这望月楼当了家么。

沈昀的名号在这京中虽是没有超过沈家老爷子,但是手段却是凌厉。

他会凭一时冲动买下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