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仓颉投奔祝蒙以来,祝蒙一直对这个昔日宸风殿的掌事内官礼遇有加,今日祝蒙当众斥骂仓颉,显然是做给长灵这个旧主看的。
宫人们都期待长灵反应,但长灵始终沉默跪坐在昏暗的车厢一角,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好像根本没察觉到咫尺之外祝蒙充满恶意的言行。
倒是仓颉嘿嘿笑了声,混不在意的拍掉身上的土,紧忙爬上车跪至祝蒙跟前请罪,并手脚利索的给祝蒙更换骑装。
昔日主仆如今竟成陌路。众人看戏失败,有的暗暗唾骂仓颉背主求荣,有的叹息那位长灵少主自打去了天狼之后,似乎比以往更胆小怯弱了,连自己的仆人都留不住。
祝蒙打量着仓颉,阴阳怪气道:“当着旧主服侍我这个新主,滋味怕不好受吧。”
仓颉神色不变,只是低着头道:“殿下这么说,老奴惶恐。”
祝蒙冷哼,瞥了垂眸看书的长灵一眼,心头总算稍稍舒爽。
不多时,狐帝博徽乘坐专用的御车而至,后面跟着长长两列仪仗队。路过祝蒙所乘云车时,博徽特意叫停,并把祝蒙叫到跟前,长篇大论了一番要兄友弟恭,切不可贪功冒进云云。
祝蒙面上恭听教诲,心中气结,越发觉得博徽是向着祝龙。
灵境入口处突又传来一阵嘈乱。一个张扬的声音随之响起:“涂山兄,今日贵族中有这等盛事,怎么也不知会小弟一声?你也太不地道。”
博徽回头,就见逐野一头张扬红发随意箕坐在夔龙兽背上,正似笑非笑望着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一队全副武装的蚩尤族战士,面上肌肉不可控制的抽动了两下,方拿出素日迎来送往的姿态赔笑道:“这、这不是准备仓促么,二王子何时到的?”
逐野翻身下了兽背,大剌剌走过来,搭住博徽肩膀,道:“不早不晚,刚到。怎么,不欢迎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