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继位后,为表示对这位老功臣的尊敬,特意在殿中设了把座椅。张鹤拢了拢狐裘,准备扶着扶手起身回话,然而起到一半,不知牵动腿部什么关节,突然又跌了回去,把边上几个武将吓得够呛。正欲再起,就听新君道:“老首领坐着即可。”
张鹤请罪,徐徐坐正,道:“北境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老臣本应义不容辞为君上分忧,只是,君上也看到了,老臣如今是不比当年了,病故残躯,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跃马提枪,去为君上守卫北境了。”
这是绕着圈子拒绝了。
朝臣们心中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新君因为一张血狐皮而怒斩章敬、褚瑞消息早已在朝野间传开,张鹤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还大义灭亲的斩了宠妾的头颅向新君请罪,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称病”,显然是在用另一种无声的方式与新君对抗。
北境情况复杂,如果张鹤坚持称病不去,换个不懂形势的生手,恐怕不仅探不到准确情况,还可能添乱。
无形的火药味渐渐在殿内弥漫开。
“无妨,老首领年事已高,自然是养病要紧。”
一片黑云压顶般的高压气氛中,昭炎笑着开了口。
“北境,本君亲自去。”
众人哗然,更准确的说,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种时候,朝中局势不稳,北境一切情况未明,新君岂可以身涉险!
然而昭炎根本不给他们劝谏的机会,起身,语气像在说下顿吃什么一般稀松随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勿需再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