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勒马望着昭炎消失的方向,神色有些凝重:“这小狐狸可是博彦血脉……当年四国合攻青丘,博彦死于蚩尤人之手,君上没能亲自手刃杀父仇人,一直耿耿于怀。”
贪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说,君上要宰了那头小狐狸给老君上报仇!”
云翳摇头:“宰倒不至于。君上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不过那小狐狸恐怕要吃些苦头了。只望君上留些分寸,别把人给弄坏了。”
“是了。”
贪狼一点都不在乎那头狐狸崽子的死活,他怕长灵死了,祭坛的秘密就再没人知道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去祭坛吧,君上把人带走,有人该急了。”
云翳朝后打了声响哨,慢悠悠道。
与皮毛光滑的玄灵战马不同,麒麟兽背部长着厚厚一层蓝色鳞甲,鳞甲由无数鳞片组成,材质坚硬,纹路复杂,若无特制的鞍鞯做阻隔,趴在上面的滋味与趴在一块铁岩上差不了多少。
昭炎一路风驰电掣,玄铁面罩下眉眼冷沉,任由蜷在身前的雪色身影随座下神兽高高扬起的四蹄上下颠簸。
太安静了。
昭炎眯起眼,借着浅薄月光低头打量这个刚到手的小猎物。
少年蜷在兽背上,露在外的一截雪白腕骨上已磕出好几块青痕,既不反抗,也不畏缩,木头人一样缩成小小一团,好像不知疼似的。唯颈间那枚血铃发出叮叮脆响。
是真不知疼么?
狼族天生的征服欲在骨子里作祟,昭炎垂目注视片刻,忽伸手,直接扳过少年下巴,去扒那件被少年手指紧攥着、遮住了所有秘密的雪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