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槐诗问:“当初你是和妈妈感情彻底破裂,毫无夫妻情分了之后才和郑阿姨在一起的,对吧?”
年争愣了下,这种话题实在不应该是父亲和女儿之间的对话,但看着年槐诗强忍哭意的脆弱模样,年争心都快碎了,他低着头,沉声道:“是的,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
“我知道啦,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
年争紧张不安,问:“宝贝,到底怎么了?”
年槐诗吃下最后一口蛋糕,抬头冲年争歪头,眯眼笑起来,尽量让自己可爱温顺:“没事了,我先走啦,晚上回家见。”
年争一路把年槐诗送到电梯口,本来想让司机送女儿回家,却被年槐诗拒绝了,她还要去一趟林静心那儿。
电梯门缓缓合上,看着一直守在外面的年争,年槐诗忽然抬起胳膊,在头顶比了大大的心,屈腿笑道:“爸爸,爱你哟。”
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许久,年争紧皱眉头一言不发,这令坐在沙发上的郑瑜也开始跟着不安起来。
“年糕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到底出啥事了?”
郑瑜快速眨眼,她太清楚年糕在丈夫心中的地位了,要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女儿,或者说一年半载都难见上一次,年争估计能彻底发狂。
见年争不说话,郑瑜小心的提议:“要不,给年糕的那个小男友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小情侣闹矛盾了呢?”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年争坐回老板椅,难得无视了郑瑜的话。
此时,年糕正被林静心领着,去看专属她的定制跑车。
“宝贝,你看,车子内饰妈妈特意和厂家提了点小要求,你坐进去试试。”
母女二人钻进奢华的跑车内,年糕手握方向盘,嘴上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模仿车子引擎声,顺便拨动方向盘。
见女儿心情不错,林静心顺势提出要求:“宝贝,来陪妈妈几天好不好,你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妈妈也想你呀。”
年糕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就来陪妈妈。”
“噢哟,乖宝宝。”
林静心欣喜若狂,抱住年糕亲了好几口,突然感觉唇边咸咸的。
疑惑看去,年糕不知怎么了,一滴眼泪滑落下颚。
目送年糕坐进自己车内,由司机和秘书护送离开,林静心立刻给前夫打了电话。
“女儿碰到什么事了,她哭了你知道吗,她哭了!”
年争的声音低沉,表现得烦躁不安:“年糕刚刚来过我公司,问了我和你之间的陈年往事,还一起吃了蛋糕。”
“蛋糕?”林静心眉头紧皱,“这礼拜已经吃过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年糕那样我吓死了,连话都不敢跟她说。”
“我也是。”年争在电话那头重重叹气,“可她又不肯说”
林静心问:“年糕问了什么问题?”
“问,我们两个是感情破裂之前有了外遇,还是感情没破裂前有的外遇。”
林静心默然,年争同样沉默不语。
许久后,林静心哭着说道:“年争,当时我们非离不可了,再凑活下去,不是你抑郁就是我自杀,真的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我们才离婚的,对不对啊?”
年争沉默半晌:“嗯。”
“可年糕这样我,我们错了对吧,肯定是我们错了。”
“嗯。”
这对可怜的前任夫妻,觉得是他们做错了。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年糕给梁绯打了电话:“梁绯,你要不要吃烧烤,莪请你啊,还记得吧,我和你打招呼的那家烤肉店。”
梁绯还不知道大祸将至,嬉皮笑脸:“哟,这是要重温初恋的美好时光啊,等着,哥马上到。”
商业街依然繁荣,人声鼎沸,烧烤的香气能飘出几十米远,附近大学的学生们在这聚会,欢声笑语充斥,一张孤零零的桌子旁,坐着孤零零的年糕。
从出租车下来,梁绯躲开人群,勾了勾年糕的粉嫩下巴:“等很久吗?”
“让女朋友等这么久的男朋友,我估计全世界就你一个。”
年糕戳破餐盘碗筷外面包着的塑料薄膜,冲开水冲了冲后,递给梁绯,然后望向热闹的街景,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梁绯奇怪看了眼年糕问:“怎么了?”
“我在想”
年糕歪歪头,目光看向梁绯:“那天晚上如果没有偶遇你,我也没有喝酒,应该就不会主动打招呼了吧,那么我们还会有交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