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那孩子缘浅。” 李如月声音苦苦的,看着柏氏的神情有些微妙的痛快。当年就是柏氏坚持,又找来她的公主娘施压,自己才会被送进家庙受罪。她嘴上说着疼爱采薇,却又护不住采薇,任采薇被陆梨打压的喘不过气来,说到底还是更心疼自己亲生的。
片刻后,李老夫人打发了旁人,单留下李如月。
李老夫人定定地看了她半响,看的李如月如芒刺在背。当年她不懂,重活一遍的她却懂了。原来母亲早从蛛丝马迹中就猜到她换了孩子,大概这就是知女莫若母。
“你刚丧女,不好继续操持婚礼,让你妯娌去操持吧。”
李如月道:“正准备和她们说。”就是他愿意,张家人也得嫌弃晦气。
李老夫人又道:“这一阵你就别出门了,在家诚心给她念几卷经,才像个母亲应该有的样子。”
李如月心头跳了跳:“女儿知道了。”
“如月。”李老夫人唤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她望着李如月,李如月平静地望着她。
未尽的话语就像是秤砣又坠了回去,李老夫人合上嘴,一下一下捻着手上的佛珠:“你好好过日子吧。”
李如月心里一松,母亲没有问出来,和前世一样,选择了沉默。有些事看破不说破,说破了谁都难堪。她也知道母亲不会说出来的,一头是从未养育过的孙女,一头是亲手养大的女儿和外孙女,孰轻孰重,母亲当然掂量的清。
“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李如月走了,李老夫人怔怔地坐了半响,起身走向小佛堂,她跪在蒲团上,虔诚地为那个孩子念了一卷往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