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同伴推了出来,不由噤若寒蝉,“魔、魔尊。”
靳熠余光瞅了眼身边沉默的小姑娘,吩咐道:“一路上由你跟着她,吃穿用度,但凡她要的,你拿项上人头也得给她换来。”
平翼战战兢兢,“是、是,属下明白!”
待靳熠离开,平翼便小心地走到小姑奶奶旁边,“姑奶奶,你要什么吗?”
君微被他这称呼弄得哭笑不得,指了指他的衣襟。
平翼这才想起来,连忙扒拉开铠甲,阿壁的脑袋顿时钻了出来,也幸亏魔将身材高大,否则到哪儿能这般护着它?
一见到君微,阿壁立刻幸福地蹦跳落地,直往她身上扑。
君微也弯腰抚着它的脑袋,“我还以为你独自回去了呢。”
远处,正与风烟波说话的靳熠若有似无地瞥向他们,看见少女与机甲兽的亲昵,眸中的厉色不觉就散了大半。
风烟波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你就不怕应外合吗?”
靳熠淡道,“你不也一样。”说完,便走了。
风烟波看向对方披着黑色斗篷的背影,有那么一瞬是真的跪伏于这人的心高气傲之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话虽如此,绝大部分人也只能挂在嘴边而已,唯有对自己极端自信的人,才能真的付与实践。
魔兵过境,会掀起怎样的恐慌,可想而知。
可是千军万马横渡暮河,途径无数城镇,却并无任何无辜百姓因此而丧命,反倒是魔兵自己,三天两头有触怒魔尊的,命丧黄泉。
到后来,素来横行霸道惯了的魔兵们,只要看见悬于船头的那面黑色战旗,想到那位大人暗红色的眸子,就把哈喇子往肚子里咽,宁可饿着等开饭,也绝不敢擅自上岸骚扰普通老百姓,生怕肚子还没填饱,就先一步成了魔尊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