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垂下桃花眼。
睫毛微闪,再抬眸时眼波流转,浑身都泛起说不出的妖娆,开口吐词犹如敲在琉璃上脆响,又像袅袅腾起的焚香,“小郎君,醒醒了。”
这般媚态,她已多年未曾流露。
獙獙的神识原正漂浮于九霄云外,突然感觉被什么轻柔拂过,拽着衣袂轻轻扯了回来,他一呛,方察觉口鼻之间血腥浓郁,浑身撕裂般的发疼。
他强撑着,睁开眼。
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近在咫尺,獙獙面颊突地火热,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燥热腾起。
风烟波见状,睫毛一闪,再抬眸那双眼中的波光已然无踪,取而代之地是熟悉的戏谑,“看来就算活了千年,男人的本性也还是难改呀。”
说着,她将少年从怀中推了出去。
她动作虽然看似粗鲁,可力道却拿捏得将将好,不轻不重。
即便如此,獙獙还是差点倒地,勉强才撑住身子,稳了下,方才说:“老夫本来就是男人!”
风烟波拍拍手站起身,斜眼睨他,“是么?证明给我看看。”
獙獙脸一红,“……这要如何证明?”
“活下去。”风烟波抬眼,看向不远处狼烟四起的村落,隐隐有哀嚎声传来,她不由细眉蹙起。
獙獙扶住左臂站起身,“老夫自不会死在你前头。”
风烟波弯腰,从路边拾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抛给他,“老娘等着瞧。”
“你这称呼就不能改改么?”獙獙拿树枝当拐棍,撑着跟在她身后走向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