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君微”和砂石一起,坠向无边深渊。
狐面鹰翼的神兽不甘心,追着她一同向下,无数次伸出爪子去捞她,虽然都无济于事,却死活也不肯放弃。
周遭一片黑暗,砂石带着凌厉的煞气,擦得狐面鲜血淋漓,羽翅斑驳,他也未曾放弃。
“……小君君,”獙老眯着已经睁不开的兽瞳,“老夫答应要保护你的,绝不能食言。”
“还说是神呢,依我看,不过就是个傻乎乎的黄毛丫头。”
耳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将君微从漫长的无意识中唤醒。
是谁在说话?
她依稀记得,阎煌大婚当日,琅山出了异动,他们赶往山巅遇见了……獙老?然后呢,她就失去了意识。
君微勉强抬起手,终于摸到自己的额头,找回了一点真实感。
眼前有光,她徐徐睁开眼,却看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中带着些许凉薄和促狭。
是阎煌?
不,又不像他。
“醒了就赶紧起来,该上哪上哪,别在我面前碍眼。”原先俯身查看的“青年”嫌弃地将手中染血的纱布朝案几上一扔,走到一旁去了。
君微坐起身,方才发现这是间简陋至极的茅草屋,自己正躺在榻上。
手臂有些疼,她低头,方才发现衣袖已经被撕开了,用纱布包裹着,还有些许草药味隐隐传来。
是他替自己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