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 便瞧见阎煌搁下笔墨, 起身走了过来。
他没披外袍,只穿了一身月白中衣, 衣襟松松垮垮地敞着, 随着走动露出刀削般斜飞的锁骨。
待他走近,君微竟忍不住摈住了呼吸。
阎煌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探了探她的灵体,而后低声喟叹,“好些了。”
他的手火热,贴在微凉的额头令君微十分惬意, 竟然不舍得他离开,下意识地抬头凑近了些。
这小动物般粘人的反应惹得阎煌轻笑出声,顺了她的意思落掌在她的发顶,手指穿过发丝,揉了揉。
君微眯起眼,只差没哼唧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在屏风之后,听见烟波姐姐和阎煌在说话,字里行间提到的东西像一个影子在她脑海中摇曳,化出无数幻影,她试图捕捉,却一下冲破了幻象,换来头疼欲裂……再然后,她就没有意识了。
阎煌的手顺着她的发丝向下,贴着面颊托起她的下巴,“你生病了,但是别担心,獙老已经回琅山取药,你自有天相,必会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就好像在对一个懵懂小儿循循善诱,叫君微忍不住贪恋这温存。
她不大记得了,从前他们相处时候,他也是这样温柔的吗?为什么觉得不是呢…… 她隐隐约约有支离破碎的记忆,印象里眼前这个男人倨傲又霸道,总是算计欺负于她。
是记岔了吗?
“在想什么?”阎煌问。
“我想起来一些事,”君微不确定地说,“但我无法肯定到底是真的还是梦。”
阎煌眼底的神色微微波动,“说来听听。”
“你有没有……把我关在一个金光罩子里,不许我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