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经之处,非死即伤,无人能挡。
可是,源源不断的妖魔和羽人如闻到血腥而来的野兽,在升仙的诱惑之下,根本连畏惧为何物都忘之脑后,前仆后继地向着中心扑来。
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阎郞!”风烟波杀不进最内层,渐渐的,已经看不见被包围在中心的阎煌和君微。
而阎煌,也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除了君微之外的任何东西。
除了不断地斩杀,他再也无暇分|身做别的。
“微微。”
“微微!你能听见我吗?”
能。
可是,她无法说话。
君微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剧烈的疼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她的身体,朝四面八方,想要将她彻底撕裂。
她怕疼,怕死,更怕孤独。
她真想重新回到琅山山顶的白梅树下,做一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用做的灵草。
这样,先生就永远都是那个白衣胜雪、心怀天下的仙人。
这样,大狐狸就不必为了她而浴血受伤……
她听见外面的厮杀,也听见阎煌愈发粗重的喘|息。
一切终究还是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再怎么也没有想到,夙天纵会把杀阵的引信放在自己身上——他明明嘱咐她回琅山的。
可是,先生终究是先生。
他心知肚明,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