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在问君微。
阎煌替她答,“友人。”
“友人,”苏印的目光未曾从小姑娘脸上离开,“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中……可还有亲眷?”
很显然,苏印对君微的身份仍旧存疑。
阎煌心中莫名忐忑,这份不安让他情绪焦灼起来,“如今近有方士伺机而动,远有麓林随时来犯,这种时候陛下还有雅兴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当真是沉得住气。”
一番冷嘲热讽,换做旁人,早该被拖下去问责了。
可沣帝却好似早习惯他如此,负手返回身,缓缓向龙椅踱去,“此阵尚无人能破,故寡人已命洞开城门,百姓可自行离开,包括宫中女眷,侍卫也去留随意。”
难怪,一路进宫遇见不少宫人,而这勤政殿内竟无一人侍奉。
君微的手悄悄松开些许——这苏将军倒并非不通情理的君王,宁是独守宫城,也没打算拖人陪葬。
“你为何不走?”阎煌冷声问。
苏印已然走回王座,站在殿堂至高处。
从那里,可以穿过勤政殿的殿门,洞察整个皇宫主轴的一切。
“寡人不走,是因为设阵之人要的,是寡人一人而已。”
苏印当然知道。当初他是如何登上的帝位,就算现如今世上已无人知情,他自己心里总是清楚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百年来,他始终处在伯仁因我而死的痛苦之中,等待着终将付出代价的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