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煌不是小孩儿,不信这种缪谈。
可是,他虽不信夙天纵对君微有心,却难保君微对夙天纵无意——那是她挂在嘴边、惦在心上那么多年的人,说是她的信仰、她的命也不为过。
所以尽管不可能承认,此刻的阎煌内心是慌乱的。
他反手握住君微,“回答我,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他。”
君微嘴唇翕动,“……都为。”
阎煌闻言,松开手来,可是没等他将手抽离,就被冰凉的小手重新包裹住了。
“先生教我,凡事以天下苍生为重,”君微倾身,眼尾通红,“我要守住苍生……也是守住先生的初心。”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她不明白阎煌为什么这么问。
阎煌任她握着自己的手,终究下了决心似的缓缓开口,“微微,你答我一个问题,愿意或者不愿意。若不愿,你我二人今此别过,后会无期。”
君微摇头。
“若愿,”阎煌声音越发低沉,但也更加温柔,“无论前路刀山火海,荆棘密布,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便是我死,拿残躯也要护你周全。”
君微心头狂跳,大狐狸要问的话,几乎呼之欲出。
她猛地摇头。
阎煌眼一暗,悲凉划过。
“我不要你以死护我周全,”君微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大狐狸!你听着,我不要你死,我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现在……连先生也没有了,我只有你!你听见没有,我只有你,我不要你死!不管为了什么原因,我都要你好好活着,你活着,才能护我周全,你若死了,天地之大,我就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