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波踱步,“奴家在欢场待久了,自问对男|女之事看的通透,何为虚情,何为假意,一眼即知。阎郞,你明知谁握有凝碧珠,谁就是鲛人之主,却还把凝碧珠交于小娘子之手——这意味着什么,还要奴家说得更明白吗?”
“风烟波。”短短三个字,饱含威慑。
“阎郞不必动怒,什么话能跟小娘子说,什么话不能,奴家心里清楚。”风烟波笑了笑,话锋一转,“阎郞虽口中说着自己心意未改,可若换做从前,小娘子早几个月就该被打成原型,落袋为安了。到如今,她能安然无恙,就证明你根本下不去手,更别说……你把凝碧珠放在她身上,连我也不可能对她下手。阎郎好手段,连我也一并防上了。”
“你想得过多,”阎煌冷笑,“凝碧珠不过是为了遮掩她的妖气,暂时放在她处。”
未待风烟波再开口,阎煌忽然眉间一蹙,“不与你说了,她醒了。”
说罢,他身子一轻,人已飞檐走壁朝客栈方向掠去。
留在原地的风烟波微怔,君微醒了?此地与客栈相隔数条街,阎煌怎知小姑娘醒了?
莫非——
她愕然回首,恰好看见那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晨曦里。
为了护那小姑娘周全,竟把妖魄也留给她了……
阎郞啊阎郞,你竟已沦陷至此……还说,没变吗?
小城不比王都,晨曦微露时分,路上还没什么行人。
君微坐在客栈门前,双手托着腮,盯着空无一人的街,直到看见了熟悉的鞋履,才抬头露出笑脸来,“大狐狸!你去哪儿了?”
阎煌将背在身后的纸袋递给她。
君微闻到香气,立刻双手将纸袋捧了过来,只见肉包还软乎乎的热腾着,“你起早就为去买这呀?”
阎煌默认了,从她身边走过,“怎么不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