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微觉得奇怪,她又没问这个,大狐狸为什么要特意跟自己解释?
阎煌清清嗓子,继续说:“后来我送他去了西疆,三年后返回长庆时,她就已经是你所认识的醉风楼风烟波了。”
西疆连壤荒蛮之地,盛行巫蛊,各种不为人接受的禁术也屡见不鲜。风烟波在西疆褪去鱼尾,变成人身免不得要忍受重重磨难。
就算阎煌不说,君微也能想到一二,不由缩了缩脖子,“都说海皇无踪,没人能守卫鲛族,执戟公子为了不让海水倒灌,宁可饮下魔血忍辱偷生,也要镇守故土……固然伟大,可其实烟波姐姐也一样吧?她吃的苦,向来不比澜恭少。”
“这话,风烟波听了不会高兴,”阎煌淡淡地说,“她不喜怜悯。”
“不是同情,是羡慕。”
“羡慕什么?”
“士为知己者死,为大义死。”君微晃着手中缰绳,“我羡慕澜恭和烟波姐姐,起码他们很清楚自己活着的目的。”
“经历了一番生死,小毛孩开始思考人生了?”
君微恼了,“我说正经的呢!”
“我哪不正经了?”
“你——”分明哪里都不正经!
停了会,她才听见身后传来阎煌低沉的声音,“或许有天你终会发现,这般无心活着,才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福分?
谁说她无心了?君微捂着胸口,那儿填满了喜怒哀乐,比她在琅山活过百年体味得都多。
这日途经沣国小城,阎煌让君微在河边等着,她便乖乖托着腮帮子坐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