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没有丝毫不安的样子,气运却翻腾的厉害。
师父和若沧一番考问的话语,像极了什么论道说道的法会现场,叫他品出了几丝澄澈清明,又觉得后背阴冷发寒。
“两位的意思是,想劝我回头是岸?”
师父对他每一个举动的动机,清楚无比。
这人不会回头,更不必回头。
因为,说他是推波助澜,倒不如说他隔岸观火。
师父笑道:“能到岸的人,不必劝。”
“宁总,你帮全宗伟付清医药费,为的不是这个作恶多端的七世佛,而是维持医院正常运转;你将苦行送来云霞寺,不是因为什么良心作祟善心大发,而是你中蛊奄奄之时,苦行给你指了明路。承负相生相济,你有自己行事准则,心里讥讽善论,自己却依然在天道之善中,逃脱不得。”
“那么……宁总为何不从善?”
他一声问,眉目安详,眼角泛起浅淡沟壑,似笑非笑。
简单一问,宁华心绪骤然起伏不定,差点儿要维持不住自己惯常的冷静伪装。
为何不从善?
因为世间作恶者名利双收,为善者穷困潦倒,道义、良善又值几个钱?
宁华微微皱眉,正要勾唇嘲笑。
面前的人却温和出声,打断了他所有准备,“你没有立刻回我,就是心有犹豫。”
“我并非善恶定人,只不过想借今天告诉你:你求财,泰安给你无量前途,你求顺遂,那就依照我的意思,为我所用。”
间褀一双眼睛深邃清明,仿佛能够看清宁华全部阴谋算计。
“但是,作恶不行。”他笑得唇角微弯,“你和罗总一样,在泰安集团一天,就得帮着我们惩恶扬善。”
他们的身影走了很远,若沧都能感受到宁华惊涛骇浪般震动的气息,散播在宁静禅寺之内。
他理解宁华受到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