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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扔在地上的蒲团,刚好够他盘腿坐下。

他一坐,便开始敲打身前木鱼,手捻赤红佛牌珠链。

和尚诵经的姿势,若沧见过无数次。

偏偏苦行身体佝偻,全无修佛者的淡然入定,显得浮躁阴沉。

苦行修的,绝不是一般佛法。

他低声呢喃的梵文,掐着异样腔调,随着他每数一颗赤珠,出现扼脖似的停顿。

黄昏降临,昼夜交替。

酒店依然灯火通明,可室内开始显露出郊外夜风的阴冷潮湿。

杜先生准备好了惯用的笔墨纸砚桃木剑,在一片檀香气息里问道:“师叔,需不需要准备崖柏香?”

他们做法事,向来不与佛香混用。

然而,若沧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给苦行护阵,没必要跟僧人争场子。”

他什么香都能用,不过是为了上告神明,下达冤魂。

苦行早早燃烧起来的檀香,味道氤氲在宽敞的大堂里,烟痕却环绕案台的木头,久久不散。

若沧不懂他修的什么佛,念的什么经。

但是,夜幕逐渐降临,酒店沉郁的阴森晦气,随之浓郁,变为了满含仇怨的死气。

他看了大堂正面欧式螺旋楼梯,无数阴暗的气息在中元节特殊磁场之中显露影子。

酒店有人死过。

这样偏僻的地方,出现命案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些死气没有趁着中元四处乱窜,竟然聚拢在楼梯上。

若沧不得不问:“金胜甫,这间酒店的楼梯上死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