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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条万劫不复,有去无回的修罗道。

这么想着,马蹄声便慢了下来。

仍旧闭目养神的和臻遂听见窗边被人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顶着他干爹的冷眼,和四厚着脸皮地拉开窗。

骑在马上的劲装青年弯下腰,眉眼温和:“阿臻,要出来透气吗?”

和臻一看陆铮鸣故作温和的笑容,就知道这货约莫心里不痛快了。

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一向黑心黑肝,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别人好过,尤其是他的心肝宝贝——东厂提督大人。

和臻本想拉上窗让他吃屁去,可拉到一半便被陆铮鸣手疾眼快卡住了,锦衣卫指挥使英朗的面容又靠近了几分,轮廓深邃的眼睛里含着丝笑:“阿臻?”

妈的,就会使美人计!

可偏偏吃这一套的和臻愤愤不已地上了前指挥使的马。

哪怕出马车的那瞬间,他感觉背后的干爹像是想一刀把他和陆铮鸣都砍了。

砍了就砍了,和臻破罐子破摔想,从他和陆铮鸣在一起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想好了在他干爹手下惨死的一百零八种的姿势了。

陆铮鸣从后拥着和臻,驭马慢慢走在山道上。

他们此行由南向北,直奔幽云而去。

自从萧巡坐上摄政王的位子,北边的蛮族看似安稳了下来,不仅安稳,甚至还打着联姻的旗号,与大燕结百年之好。

这种服软的姿态,在大燕与蛮族交战百年以来从未有过,一时间朝里朝外对萧巡这个摄政王皆是交口称赞,都道他是位贤王。

至于蛮族到底想怎么个“联姻”“和谈”法,就没多少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