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对自己这双眼睛,或者说这具日渐消损的身体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可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要是对陆铮鸣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正如陆铮鸣所说,他是真心想和自己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
所以和四没有多说,而是爽快地点头:“行吧,劳你费心了,嘶!你又咬老子!”
陆铮鸣这人有个习性实在是和四所不能忍,但凡他说了什么姓陆的不爱听的话,这人就君子动嘴不动手,直接上口咬下去。
一口还挺狠,不见血,但疼得和四一抽一抽的,尤其这人还偏喜欢咬在脖子,耳垂,手指,一些特别显眼的位置。
和四寻思着,这大约和狗护食,非要在骨头上留下两个牙印是一个道理?
陆铮鸣咬完了,气消了,便找了个矮墩坐在一旁给和四削竹杖。
和四也懒得数他那永远也数不完的碧玺珠串,他慢腾腾地移开椅子,站了起来。
陆铮鸣听见一旁的动静,手下一顿,却没有抬头,也没说让他小心。
书房是和四经常待着的地方,哪怕他看不见了,也会让顾鸾没事给他念念书,就当打发时间混日子。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顾鸾经常会夹带私货,给他念一些市面上颇受些闺中密友们喜爱的《夜夜巫山枉断肠,郎君为我翻红帐》这种淫/词/艳/曲,借以表达他很愿意被和四翻红帐的想法。
熟悉的地方,和四走得极为轻快,他寻声摸索到了陆铮鸣身旁,找了半天找不到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