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陆铮鸣挂在心头居然不是自己在这即将卷起的阴谋诡谲里如何自处,而是眼下那株病得不省人事的“名花”。
啧,原以为自个儿已悄悄地将“名花”收入囊中,居然外头那么多双眼睛都盯上了自家的奇花异草。
要不是情势在前,陆铮鸣真想一刀剁了这小子的狗头,毛长全了吗?抢老子的媳妇儿???
……
和四这一晕,就晕到了大年初三。他这一晕把小皇帝吓了个够呛,太医院都差点连根被搬到了司礼监里头。
好好的一个司礼监愣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药汤味熏得人畜不近。
太医左瞧右瞧,瞧不出这位司礼监掌印的病灶在哪里,光看脉象,顶多就是虚弱了些罢了,只好提着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开着温补的方子给和四“吊命”。
小皇帝发话了,人治不好就让他们提头来见,即便没有他这句话,光是赵精忠那张鬼怕神避的黑脸就吓得那帮年事已高的太医哆哆嗦嗦,不敢有半点马虎。
到了大年初三的傍晚,开夜市的鼓声响了第三百声时,和四醒了。
脑子清醒,脉象平稳,就是眼睛,看不见了……
彻彻底底地看不见了,和四对着黑暗愣了半天的神,在一群惊喜万分的“督主醒了”的叫喊声中茫然地摸了摸自个儿的眼睛。依旧是茫茫一片黑暗,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面色如常地靠在榻边,语气轻柔地命人送走了各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