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在心里骂了一句娘,说了等于没说,今日先帝的遗子突然现身,必然是与藩王有关。
和四点头表示姑且信他,又问道:“那你们锦衣卫和京外的藩王可有联系?”
陆铮鸣略一沉默,没有回答而是点头示意。
和四注视着他瘦削的脸庞,这张脸太擅长隐藏情绪,除了流露出的对他那点非分之想,现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端倪,让人无法分辨他所说的真假。
陆铮鸣见他沉默,坦然地直视和四双目:“督主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和四抬手松了松扣紧的压领,忽然道:“我问你,你真得是秦岭人氏吗?”
陆铮鸣目光几不可见地锐利了一瞬,他静静地看着和四,忽然轻笑低声道:“督主怀疑我是晋国的探子?”
和四这回也坦荡无比地点头道:“是。东平坊一案中参与其中的锦衣卫都死得干净,唯有你一人活了下来。”
陆铮鸣泰然自若道:“所以呢?”
和四实在从他脸上揪不出一丝心虚,也只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希望你不是。”
姓陆的可以是锦衣卫,也可以是带着抱大腿的目的来故意接近他,更可以对他还有点别的居心不轨,但绝对不能是晋国人。
和四心道,他娘的跨阵营恋爱已经很辛苦了,再来个跨国之恋,还是跨敌国之恋,他一个单纯不经世事的小太监哪吃得消啊?!
两人一番别有居心的交锋,伴随马车突然停行戛然而止。
外头的风雪声不知何时无影无踪了,连带着钻进窗缝里的寒气都似伴随风雪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