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不动声色地瞅着两人互动。
楼上楼下静悄悄的,这个时辰不论接客的还是寻欢的都在春梦里尚未醒。
清醒的大约只有和四他们主仆两人了,和四是无欲则刚,至于赵精忠嘛……
和四回头看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对着手里银锞子发呆的青年,低声问:“你喜欢他?”
赵精忠:“!!!”
赵精忠憋红一张老脸:“督督主,莫要乱讲!”
哦哟~和四心里头哦豁了一声:“我就要乱讲!那他喜欢你?”
赵精忠脸红脖子粗:“……没,没有的事!”
咦嘻嘻嘻,你一说没有就是有的喽,和四还想再接再厉再问出些八卦,忽然路过的一间厢房内传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哼声,听上去很是……
不寻常。
和四天生耳力比寻常人灵敏许多,他在东厂待了许久,自然听出这一声的古怪。
随即他眼风微微向一扫,果然瞥见了楼下那青年来不及掩饰的一丝慌张,他不由在此扇房门前驻了足。
赵精忠本还未反应过来,但见和四停下脚步,怔愣不过片刻,立即面色沉了下来,他侧身上前两步,将和四挡于身后,一手按住腰间的短刀。
他心里懊恼,这个地方是他们常与各地探子接应的熟点,按理说不会出岔子,可偏偏……
他遍布老茧的虎口卡着刀柄,一边心情复杂地留意着楼下青年的动静,一边无声无息地靠近那扇门,无论里面藏了何人,东厂的番子就守在楼外,只要一有动静便能破门而入!
和四很自觉地拢起双袖,静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