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最坏的结果,便如吕布与董卓。”
晴朗秋空之上突兀地飘来一朵阴沉霭云,将整个华昭城笼入其中,天色骤暗,秋雨欲来,李淮景骇然,继而喃喃自语,“承宪他……应该不会……”
“虽然美人离间计为后人戏说,但他们父子反目确有其事。陛下,即使是骨肉至亲,在这皇城之中也显得脆弱单薄,若已经心生嫌隙,就要比谁出手更快。”
董之涣起身踱步,“幸好陛下还未正式立承宪为太子,陈妃前几天又已诞下龙子……以微臣之见,此刻西北正战局僵持,陛下倒可以派承宪前去,与凌鹰一起,灭掉方渡寒。”
“他手持兵符,万一转过头来,直奔京城,朕可没法应对。”
“此次派承宪过去,其实只是找个借口让他远离京城……兵符还是由凌鹰掌管,他与臣一样,都是忠于陛下您的。再说,他们就算有兵变之心,也得先过了方渡寒那关不是?”
李淮景低头思索,默然无语。董之涣继续道:“待他将方渡寒解决,您再封边疆的闲散王爵给他,并在京城层层戒备,他就算要回来,也失去了主动权,我们有的是余地回旋。”
李淮景狠了狠心,“好,就依先生所言!”
燕都一夜秋雨,摧残无数落叶黄花,隔日夜里,文妃薨于霁晴宫内,太医前来收殓尸体,发现腹中有一个死胎,至于是李淮景还是李承宪之子,已无从得知。
顾及皇家颜面,此事除却后宫,鲜有人知,侍卫宫女就算略有耳闻,也不敢乱嚼舌根,谁也不想因多嘴多舌,丢掉性命。
如画的死讯来得太过突兀,李承宪几乎难承心里的悲痛,终归是因他的情难自控,害死了她。而等待着他的,还有一纸调令,和永远被逐出京城的无望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