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看了自家堂哥一眼,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晃晃写着口是心非二字。他揶揄地笑了笑,“呦呵,担心了。怎么着,现在回信?”
“回个屁。他不就想探探西北局势么?我偏不让他知道。”方渡寒对这封信相当不满,大步向帅帐走去,他思忖着,难道上次话真的说重了?那人还在置气?
他转念一想,那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委肉虎蹊,龙潭虎穴也往里闯,生气的不该是自己吗?受伤了,活该!
恼怒之下,方渡寒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火盆里。
燕都 华昭城 南书房
李淮景拿着卢肇渊呈上来的奏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反复又看了两遍,“啪”得一声甩在了董之涣面前。
“瞧瞧,你的好同窗。” 李淮景骂道:“他居然敢违抗君命,还在奏折里言辞凿凿,胡编乱造杭州的危机隐情……白辜负朕对他的一番信任!你现在就去拟诏,卸了他官职!”
董之涣一愣,他心知卢肇渊为人,如不是极特殊情形,绝不可能这么直接地忤逆皇令,他捡起那奏折一看,拧起了眉头,“陛下,依臣看,杭州可能情形不妙……肇渊处事您还不清楚吗?一向谨慎妥当……这奏折中所说的江湖邪恶组织……恐怕确实是个危机。”
李淮景正在气头上,听不得别人为卢肇渊辩解,他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们了?”
董之涣听到这话,知道他暂时听不进去,他是个聪明人,干脆闭口不言。
李淮景挥手让太监把董之涣送了出去,他隐隐约约觉着,卢肇渊胆子这么大,背后肯定有原因……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陡然一惊,刚拿起笔来,打算派禁卫前去杭州打探,南书房外便一片吵闹,他仔细听了听,是谭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