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前站着一位公子,修长的身段儿,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望着门前百姓,倒是有个和气生财的模样。一旁的伙计也是笑容满面,热情地把一方方绸缎手帕递给排队的姑娘。

“这是您的,拿好!”

“您不喜欢蓝色?那这藕荷色的如何?”

李羿陵见身边有个老伯也在排队,便轻声问道:“老人家,这绸缎庄,今日是过节削价吗?”

“哈哈,公子呀。不是削价,是白送啊!”老伯笑呵呵地道:“今日七夕乞巧,严家这绸缎庄便应景送杭州城的姑娘们二百方绸缎手帕,老身来街上买烧鸡,恰巧碰到这等好事,这不,便也排队替自家姑娘领一方。”

李羿陵笑道:“哦,是这样,这严家倒挺会做生意。”

方渡寒看了看额上的牌匾,又从门口望了望庄内的规模,叹道:“这绸缎庄不算大,竟能舍得拿出如此多的手帕来送,可见这庄主是个有远见之人。”

老伯道:“严家公子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这一片的百姓都知道!路边若有乞丐,他定会派伙计递上馒头和水;街上若有外地过来衣不蔽体的流民,他也会送上一件干干净净的裋褐。许是因为这个,他家的生意才没继续做大。”

李羿陵微笑赞道:“好个儒商。”

别了老伯,他二人又随意向旁边的街市上逛去,方渡寒问:“你平徐子昂之乱时,可曾听过严家之名?”

李羿陵道:“未曾。那段时间焦头烂额地忙着水战,来不及过问民事。余杭商贾,我只听过陈家和刘家,一个米商一个盐商,均是家财万贯,缴税时却费劲得很,如今正好让李淮景拔拔这两只铁公鸡的毛。”

方渡寒心念一动,“他们不会是晋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