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早已猜了个大概,但李羿陵看到如此大量的蒺藜火球、燧枪火铳还是颇为震撼。刀剑斧戟、矛枪弩槊这种普通的辎重都被方渡寒储在了兵营中,巷道内专存火器,其种类之繁多,技艺之精妙,胜于朝廷官军。

再向前行,有一木桌,上置几副铠甲的残片,李羿陵伸手触碰,只觉坚不可摧。

方渡寒踱步过来,“吐蕃人甲胄精良,能抵挡劲弓利刃,因此我也改进了威戎军的铠甲,镀上一层铬,硬度便可大大提高。这玩意稀有的很,只有西北一带才有,酒庄所赚银两基本都耗在此处了。”

“侯爷乃治兵奇才,生意也做得日升月恒,颜某佩服。”李羿陵由衷感慨。

“你还没告诉我,是怎样知道这巷道的。”

李羿陵为难道:“恕我现下不能告知侯爷。来日方长,我慢慢与侯爷详述。”

方渡寒没生气,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石弹,向门口走去,“走吧。此处阴冷,上去喝杯温酒暖暖。”

桃花酒入喉,温润淡雅,面前的椒麻鸡香气四溢,郑涪新端上一盘还“滋滋”作响的炸羊尾,悄然退出雅间,只余那二人围炉而坐。

“鄯州之事,该当如何?”方渡寒捻起盆中湿润手帕,将手擦净,撕下一块鸡肉嚼起来。

“我未曾带过兵,仅有些拙见。”李羿陵道,“按常理来说,索褡攻陷浩亶水之后,应当继续向北攻凉州或东取兰州,不如先派一支精兵,守住湟水北岸,侯爷的火器也能派上用场。先抑制住攻势,再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