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澈文郑重颔首。

“今天损坏的古董家具,我颜某赔偿。”房门打开时,颜澈文低声在方渡寒耳边说。

方渡寒大笑起来,院里的守卫看着两位主子像没事人一样遛了出来,有一个还笑得爽朗,不禁目瞪口呆。

各叫自己的人散了,方渡寒引颜澈文来到了自己的卧房,帘幕拉开,是一个小型灵堂,香火袅袅,几盘水果,一把宝刀整齐摆在台前,上有两个牌位:家父方钧远之位。慈母方季氏之位。

牌位上连爵位都未写,足见方渡寒对朝廷的怨念。

颜澈文似有所感,捻起几根香正要引燃,被方渡寒拦下。

“你是朝廷的人,带你进来已属越矩,祭拜就不必了。”

颜澈文叹了口气,将香放回去,凝重目视牌位,“老侯爷西平吐蕃,东灭契丹,戎马倥偬大半辈子,可敬可佩。”

“可最后却落了个功高盖主的下场。”方渡寒悲怆地笑了笑,“我方家在这黄沙漫漫的边关镇守,过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可他李家呢?高堂之上,莺歌燕舞,好不悠闲!”

颜澈文指尖微颤,没去看方渡寒那猩红的眼角。

“我爹在弥留之际还在为那老东西开脱。说朝廷不可能这样对他。很讽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