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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靠在魏寻怀里睡了,魏寻将人抱起来走到书案边坐下,他抬头看着一旁的俞珺,“我真的有白头发了吗?”

可他明明是不老不灭的近仙之躯啊。

“一两根而已。”俞珺恭顺道:“师父若介意,我便替你拔了去。”

魏寻笑了笑,“留着吧。”

留着教他回来看见,也好心疼心疼我。

心疼我为君华发早生。

“那徒儿、徒儿退下了……”俞珺有些尴尬地呆在一旁,“要我将阿锦抱走吗?”

魏寻低头看了眼在自己怀里安睡的孩子,当初肖一在自己怀里,也是睡得这样香。

“你下去罢。”他说,“不然醒了又该闹了。”

于是俞珺便行礼退了下去。

他没有劝魏寻早些歇息,因为他知道,这三百年来,魏寻从来没有一天沾过床榻。

再也没有熟悉的重量枕在自己的胸口;再也没有匀长的呼吸拍打在自己颈窝;没有人紧张地揽着他的腰,紧张到要把二人的亵衣衣带都系在一处;没有人小小的一团塞在自己怀里,冰冰凉凉的。

魏寻睡不着。

“公子……”阿锦半夜醒来的时候还躺在魏寻的腿上,“你又在作画了么?”

阿锦揉揉眼睛起身,盯着魏寻的画纸。

不止是俞珺,就算是山中的孩子对这样的魏寻和魏寻画中的人也不陌生。

魏寻的画中时而是一个10岁模样,一袭红衣的娇俏女童;时而是一个十几岁的清癯少年,散发未束,男生女相,美得雌性莫辩;但更多的时候,魏寻的笔下是一个20出头,容色绝佳的青年形象,甚至有时,还穿着一声鲜红的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