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口子,约莫一个小指节长短,让左耳上耳廓的地方裂成了两半。
“你之前答应和我庆生,却没有来,那是你第二次失约。”肖一轻声言道:“你记得吗?之前还有一次的。”
“我在房里收好包袱等着你,一直等了三天。第三天夜里过了子时你都没来。”
“外面有客人出了大价钱,于妈妈便进来寻我,她看见包袱只当我又要逃跑,抡开手就要扇我……”
“我怕极了,魏寻,我怕极了。”
“我什么都没有,但他们都说我长得好看,我也就只有这张脸了,吃饭活命都靠它。我那几天一直很细心的给脸上上药,敷上点粉就瞧不出什么了。”
“我怕我伤了脸你回头看见了就该不要我了……”
“我不能让她扇我的脸!然后我看到了桌上的剪子……”
肖一开始语无伦次,眼神左顾右盼。
“我不想伤她的,我只是吓唬她!我不能让她打我的脸……万一你看到了就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越说越急,魏寻感觉到捏着自己的那只手开始觳觫着加力。
“可是我没力气……那三天我都没做事,连一杯酒都没出去斟过,不干活就没有饭吃!我饿……但我怕你来了撞见……万一你嫌我脏不要我了怎么办……”
肖一大口地喘息。
“可是她有力气,她力气大极了!我抢不过她……她把剪子夺了过去,她说我要杀她……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怕!我怕……咳咳……”
我怕你会不要我。
激烈喘息已经变成了呛嗽,魏寻收回手无措的手把人抱进怀里。
从前,他总盼着能在肖一口中听到对方的过往,但现在——
他不想让肖一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