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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的眼神跟着声音向场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飘去。

只见在那一片区域站着的几十名悯安弟子迅速分成两道,人群后一个恣意俊俏的少年策马徐行而出。

少年单看外表似是比魏寻还要小上两岁,但这也不再让人惊讶了。毕竟悯怜可能比许清衍还大,看着不也才二十七、八?

这少年便是悯生。

他和悯怜一样,既不佩剑,也没有穿一般仙门中人惯常的宽袖锦袍。少年手提一杆红缨枪,身着一身利落干练的鹿皮小铠,铠甲之下是一身正红的衣裳。

比起仙门百家第一大派的三公子,倒更像是滚滚红尘中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将军。

要说这悯安派也真是奇了,赫赫威名的三位公子除了埋首派务、从不他顾的悯众,竟没有一个是仙门中人的模样。

魏寻不由一怔,这是一副他毕生都羡慕却从不曾拥有过的模样。

轻蹄快马,恣意轻狂的少年郎。

桀骜又开朗,活泼且明快。

他永远活不成那样——这是深埋他骨血中的卑微。

悯生下马掠上擂台,对着魏寻的方向抱了抱拳,粲然一笑,“悯生见过诸位掌门,还望寻公子不吝赐教。”

魏寻顺着少年爽朗的声音找回了些清醒,到了这个份上他若是还不为所动,就太失礼了。

无奈也只得提剑入场,匆匆回礼。

“两位都是初登大成的少年英才,这剑便不必出鞘了,灵脉全开,点到即止便可。别弄坏了我二师弟辛苦搭起来的台子。”悯怜兀自来到一把七弦古琴前坐定,“以我琴声为令,琴声起,始;琴声止,毕。”

他以手抚弦,接着问道:“可以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