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皆垂头望向地面,似在想事,并未开口,肖无灼牢牢牵着他,与其十指相扣。
经过荷花塘时,黎墨夕终于出声说道:“肖焕,你说倘若真的是姨母所为,她为的是什么呢?”
这番语气带着千斤重,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
肖无灼道:“为你兄长,你曾说过他小时生了场大病以致金丹有损,而丹损的情况下能汇集的灵力便是有限。”
一席话说的貌似婉转,却又直接。
直接的点出身侧人被蛊虫入身、蚀灵背后的可怖阴谋。
黎墨夕脑中紊乱不堪,心中一股颤栗。
从小姨母便对他极好,实在难以相信下蛊与荒岛囚禁是对方计画已久之事,可若是为了兄长…
他自是知晓姨母为了黎秋冥的身体费尽多少心神,甚至各地奔波、请遍名医,或重金买下名贵草药熬汤,只是兄长的金丹却一直是毫无起色。
两人经过一排树林,慢慢走过小桥。
黎墨夕脑中越是推敲,心中就越是不安,身体蓦地打了个寒栗、面色已然苍白如纸。
肖无灼见他神色如此,便停下步伐,稍稍施力将人拉进怀里,静静抱着。
身旁池里的荷花被晚风吹的摇曳,空气中也带着初春的凉感,塘里被风吹出一个又一个涟漪,散了又聚。
片刻后,黎墨夕才忽地说道:“反正这次有你呢。”
他的声音很轻,飘散在凉风里。
肖无灼也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低声应道:“嗯,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