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入寝时,顾子深坐在房内榻上,盯着床栏呆望,顾子喻则在旁陪着弟弟,见对方这副失神模样,便伸手拍了拍他背。
蓦然间,顾子深开口说道:“哥…我终于知道当时悦吟被毁,娘让你告知裴大哥时你为何有所迟疑了。”
眼下自己也是拖着,不敢告知。
而当时灵琴毁损以后,裴若槐在顾家陆陆续续住了近一个月,直到最末几天他才明白爹说的“要成亲也得等兄长先成”是何种意思,因他看见两个哥哥在后院的亲昵行为,这才瞬间明白过来。
顾子喻听弟弟如此诉说,便了然道:“子深,你还没和小洵说这事?”
顾子深几不可闻的点了个头。
顾子喻想了想,最后仍是将脑中各种劝说的想法压下,只简单说道:“先和小洵说吧,倘若他知道你未在发生之际就告知,肯定会生气的。”
这立场不论放在谁身上都一样,毕竟双方都是彼此的心系。
顾子深建弟弟已被说动,便朝他又打气了一会,才默默出了防,留给二人用递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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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的傍晚,穆洵便赶到了。
当他急急忙忙的推开房门后,便见顾子深坐在案台旁发呆。
“子深!”穆洵快步奔向对方。
被唤的那人蓦地抬头望向他,呢喃般的回道:“沄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