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裴若城在兄长们下山之后,便开心的吃上两大碗饭,说是压力已尽数解除,并宣布他从此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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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整整一日之后。
黎墨夕终于被医堂大夫允许回寝,伤口虽仍是狰狞,却也慢慢在长新皮了,只不过还得定时回堂里换药,以防不小心碰水感染。
回寝的第一晚,黎墨夕便去了小桥落院。
他趴在落院的新案台大桌上,说道:“肖焕,仙尊让大家放松五天,你怎么不一起休息?”
他知道对方仍是天天都到山壁区练剑,未落下任何一天。
眼前案台已然换新,由他当时挑选的桃木所制,上头木纹浅淡好看,透着淡淡桃木香。
肖无灼道:“我身上无伤,不必休息。”
黎墨夕道:“你是不是晚上都有去医堂?”
“嗯。”低沉的嗓音回道。
“既然去了,怎么不叫醒我?”黎墨夕笑笑,望着对方靠近的身影。
肖无灼道:“你在熟睡。”
他站至黎墨夕身侧后便自然的抚上对方颈肩,手指往那肌肤上轻蹭。
黎墨夕弯眼含笑:“你唤我起来,我就不睡啦。”
对方施于身上的力道轻轻淡淡,浅浅的磨着他颈部周围。
打自他住进医堂的第一夜,半夜时分总觉得有人坐在身侧看着自己,可因大夫担心他夜里伤口疼,睡梦中会挣扎抓撩,便于睡前药汤中添加了安眠效果的药草,故他睡的算稳,是翻身之际迷糊睁眸时,看见一抹深色剑穗散在床沿,他便下意识伸手抓住,可几乎是在拽住瞬间又沉睡过去,如此重复了几天,如梦似幻,每每早晨清醒时,床边又没个人影了。